商務英語
我國人民對英語的狂熱程度,是毋寧置疑的,特別是商務英語,君不見鋪天蓋地的英語培訓班招生簡章,也許我們應該靜下心來,想一想為什么我們要學英語。
讀讀下面的兩篇文章,您可好好思考這個問題:
學術會議按慣例使用英語 漢語將淪為科學看客
來源:中國青年報(06/07/05 13:50)
“您能不能用漢語簡單地講一下演講的內容?”
6月21日下午,數學家曹懷東在北京友誼賓館剛剛結束了有關龐加萊猜想的英語演講,申愛華提出的第一個問題便惹來聽眾一陣笑聲和掌聲。
曹懷東、朱熹平最近剛剛因為完成龐加萊猜想的證明而成為公眾人物。那天是2006年國際弦理論大會安排的專場報告會,在霍金回答聽眾提問之后曹懷東、朱熹平出場。
申愛華是中科院研究生院管理學院的博士生,與會場里的許多聽眾一樣,他主要是來“追星”的。由于報告均使用英文,且沒有漢語翻譯,他說:“估計除了搞微分幾何的一小部分人,大多數聽眾跟我一樣也沒聽懂多少!
“也許因為我的提問,接下來朱熹平的演講改用了漢語,雖然準備的講稿還是英語的,但至少這樣我能聽懂一些!鄙陳廴A說。
那可能是這次國際弦理論大會上唯一的一次半中文演講。對此,有文章評論道:我們當然不能做狹隘的民族主義者,而且中國在向國際化邁進,需要更多無障礙的對話。但至少在本土,在同胞之間,對漢語應有更多的自尊與自愛。
在中國召開的國際學術會議為什么要排斥漢語
其實,2006年國際弦理論大會開幕當天,三位科學家(包括數學家丘成桐)在北京人民大會堂面對6000多聽眾的演講,也都未設同聲傳譯,使用的都是英語,多數聽眾包括一些從外地趕來的大學生,表示沒有聽懂多少(這自然有英語水平問題,也有專業水平問題)。
從演講到文本資料,全部使用英文,這在中國承辦的同類科學學術會議中并不稀奇,而且似乎很少有人表示反對。
早在兩年前,在上海召開的第四屆全球華人物理學家大會,從論文匯編到會議網站,從演講到提問,乃至會場門口的指南,全是英文。部分海外華裔學者提出采用中英文雙語,竟被組織者以國際慣例為由拒絕。那次會上,倒是美籍華裔諾貝爾獎得主丁肇中堅持用漢語作報告,成為唯一的“反潮流”者。
同年,在北京召開的“全球華人生物學家大會”也幾乎一律使用英文。有經驗者在網上透露,在這種國際學術大會上如果你用漢語,會感到很難堪,因為那代表你水平不夠。惱人的是,這些會議名稱往往還一律冠以“華人”二字。
一個使用中國納稅人的錢財并在中國召開的會議,卻要一律用英語進行交流,甚至,中國聽眾連翻譯服務都無法享有,豈非咄咄怪事?
數學家朱熹平改用漢語演講后,引起現場一片掌聲。為什么?中國人當然是聽漢語舒服,在中國土地上面向中國聽眾演講,能講漢語為什么不講漢語呢?不錯,會場中還有部分國外學者,但完全可以向他們提供翻譯講稿和翻譯服務嘛!
是不是所有的參會者英語都特別好,不需要漢語呢?當然不是。除了那些在國外長期定居者,國內研究人員完全使用外語交流很難做到隨心所欲,自然會影響交流和研討的深度。
假設直接參加研討的大多數人英語都沒問題,但這些科學大會難道只是少數參會科學家的事嗎?像這樣的科學大會當應同時發揮面向公眾的科普功能,盡可能促進公眾理解科學,而不只是讓圈外人湊湊熱鬧。倒不是說科學家的報告一定要用漢語或遷就一般公眾的理解力,但會議組織者完全可以通過網站、出版物、展覽等多種方式提供公眾接近科學議題的可能。
也許就在這些會議的普通聽眾中會成長起中國將來的大科學家。
那么,是不是用漢語便不能表達會議議題呢?也不是。除了少數最新名詞需要直接借用外語外,當代漢語足以表達大多數科學概念和科學研究內容。
對于這種科學會議上不使用漢語的現象,有一種慣常的解釋:在這些領域領先的工作主要是外國人(常常是美國人和英國人)做的,所以外語(常常是英語)幾乎成了前沿工作者的通用語言,不用外語便無法進入最前沿。
這個解釋在某些時候或某種程度上也不無道理。但這并不意味著使用外語作報告就代表進入了科學研究的最前沿,而使用漢語作報告便是落后的。在與外國同行交流時主動使用外語當然可以理解,但當面向國內同行或專業程度較低的聽眾時,為何不能大大方方使用母語呢?
歐洲人不屑說英語
去過歐洲的人會有一個共同的感受——語言的隔閡。被奉為全球化語言的英語在歐洲的普及程度之低遠遠超出了我們的想象,很多歐洲人不屑于使用英語,許多歷史悠久、人流繁密的大城市沒有任何英文指路標志,對于已習慣將英語視為國際性語言的中國人來說,問路、就餐等常常會遭遇窘境。
為什么歐洲的“英語盲”如此之多?我曾就此請教西班牙的朋友,他“狡黠”地反問:“難道西班牙的語言不夠完美嗎?”后來,我又將類似的問題詢問歐洲多國友人,他們的答案歸納起來不外乎:在他們自己的國家里,他們沒必要為“說英語的外國人”提供特殊的幫助。
改革開放以來,我們國家對英語的重視超過了以往任何時期。英語學習成為一股席卷全國的熱潮,越來越多的小學、中學、大學不斷加大英語教學的分量,甚至一些幼兒園也開設了英語課。從幼兒園到博士生,有的英語教學達二十年之久,而中國語言文學教育大部分到中學為止。
誠然,英語是世界上最有影響力的語言和最重要的交流工具。據統計,全世界1/3的人講英語,45個國家的官方語言是英語,75%的電視節目用英語播出,80%以上的科技信息用英文表達,全球互聯網信息90%以上是英語文本信息。英語已經不僅僅是一種語言,它早已深入到產品開發、信息傳遞、人際交往、文化傳播等各個領域。所以,適度加強英語的教學,提倡學英語,有利于我們與世界的交往。
不能否認,中國二十余年來在對英語的“全民惡補”中打開了通向世界的窗口。但同時我們也降低了外國經濟和外國文化進入中國的門檻。英國2004年的最新統計數字表明,包括留學在內的“英語產業”每年為英國帶來超過100億英鎊的收入。更重要的是,在語言和經濟輸出的背后,是文化的輸出。
實際上,任何一種文化對他國文化的影響都是從語言開始的。今天在中國,當我們看到越來越多的消費人群更習慣于喝可口可樂而不是龍井茶,習慣于吃漢堡包而不是炸醬面,習慣于看好萊塢商業大片而不是傳統國粹藝術的時候,我們不能不惕然自省。當然,漢語的內在力量并非如此弱不禁風,但我們把母語和英語放置在同一架天平的態度,不能不令人憂慮。
一個國家或地區的發達與否、文明程度的高低,似乎與英語的普及程度沒有必然聯系。我們不能不設想,作為全球使用人數最多的語言,漢語至少應對中國市場形成有利的保護。我曾經向前面提及的歐洲朋友提過類似的問題:如果中國人在本土市場上不使用英語,你們是否放棄對中國的投資?得到的回答基本是否定的。他們將努力學習漢語,因為他們絕不會因為語言障礙而放棄全球最大的市場。
加入WTO以后,也許漢語已成為中國經濟和文化最后的天然壁壘。在以美元為中心的國際資本舞臺上,中國本土企業早就支付了過高的語言成本。為什么不讓跨國企業在進入中國市場時,同樣為語言屏障“埋單”呢?這應該引起我們的深思.
轉載自:人民日報海外版
|